「闌珊處」


青玉案·元夕 – 辛棄疾
東風夜放花千樹,
更吹落,星如雨。
寶馬雕車香滿路。
鳳簫聲動,玉壺光轉,
一夜魚龍舞。
蛾兒雪柳黃金縷,
笑語盈盈暗香去。
眾里尋他千百度,
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,
燈火闌珊處。

斵琴業的「倚老模式」在當今社會中早已落後,憑藉「祖傳」也難以立足於競爭社會。畢竟在某些領域「專注與投入」才是根本,至於「科學探究」更不在話下。

一套套「牙慧」還不如「事實徵明」。

面對傳統,更我相信科學。

「傳統?」

我們很難決定什麼是傳統,就例如「刨」一物,傳統刨無需用電,但如今精妙的「電刨」面世,在某方面卻能媲美「傳統」。

儘管其兩者功能無異,「人與物」之間互動而完成「刨」的工作。至於工具的使用「延伸與優化」,或百年後也就成爲了「傳統」。

那麼「傳統」又是什麼?

也許

只是功能延續與延伸而已

設備技術的提升,讓我們觸及到前人所無法窺探的領域,能做到前人難以保持的水準。

這就是聽力與儀器之間的互動

一場「科班」與「藝術」之間的交流…

终究

「听力」之優越感因此而降低,因為涉及到「楊氏模量」與「各種震動學」匹配問題。

於此

我從來都不敢以「金耳朵」論高低,也許是因爲贏在面子輸在裏子。

一張琴的檔位

可從多方面決定,而其音色佔主导地位。如音感「平衡」 與「鬆透」,音色的「金石音」與「皮鼓音」是否兼备,那麼一張高檔位的琴,其內部諧振協調性必然達到高水准。

就例如金石音

顧名思義有金屬的「寬洪厚重 」有石瓦的「圓潤清脆」,那麼我們最常接觸到的就是「銅鈴聲」「銅鉢聲」 「銅鍾聲」「玉石聲」「玻璃聲」 甚至是「玻璃高腳杯」碰撞聲,而那種音色特性就是「清脆圓潤」之中透出隱隱的「潛藏迴盪」。

這種特殊聲學現象,侷限於琴體對低音的「靈敏度」,換而言之就是低音頻段的震動「轉換效率」,倍頻計算之下,徘徊於63hz之一弦散音,或聽感上的30hz。

面板從80hz降到70hz 60hz 如今55.7hz。

周而復始的無數次音色微調

總讓人感受到歲月流逝,隻身於寂靜燈下,久久遠離世間煩囂。

至於調音

豈止於「木胚階段」,更多的細節也會留待「灰胎」更甚至是「成品後」。

久經風霜才知天外有天,世間縱有無數能聽出「弦外之音」之琴人,能聽出常人難以「辨別」的聽感細節,這也是我們斲琴人與彈琴人之間的隔閡或橋樑。

「不傳之祕在於量」

往往斲琴當中,所強調的「灰胎祕方」就源於調試「灰胎」當中各種物質「密度」「彈型」「重量」三者配比。而事實上除「鹿角霜」外,還更有不少「蒐羅」而來的「奇珍異料」,而這一切皆作用於調整一張琴「聲學」與「震動」,科班稱之爲「勁度係數」。

除聽力以外

藉助儀器,更能精準調整「用料」與「用量」。

有时并非与世隔绝

而是斲琴人在「古琴调音」过程中缺少与外界对接途径,更是每次「调音」进度的记录与展示。

于此,声音采录设备也是一门深奥学问,也更需理解声音在「起源」到「采录」乃至「后期」经过「压缩」及各「失真」环节后,能否依然「高保真」呈现。

也许

音频设备投入远比斲琴深重。

我家三代人

第一代玩樂器,繼而為了追求那虛無縹緲的「音色」,又搭進去兩代人…

至今

父子工作室一直「燈火闌珊」

为的就是追尋「中正之音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