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話,那麼就沒資格評斷一張琴的優良,尤其是考究其音色甚至是背後淵源。
因為一件樂器,從製作完成到進入實際使用彈奏,它會有一定的「最佳性能」期限。
至於其所謂的「老琴老音」也無非就是「技術斷層」與「物料年份推移所致」,那不如先回顧一下當初撰寫「祕籍」的文人是否真受過「口傳心教」所寫,或有所「隱晦」,有所「企圖」?我們不得而知,但至少我們在歲月洗禮與動亂之後,也必然帶來一定的「技術斷層」。

可偏偏矛盾的是,我們後人「不太認可」世間僅僅殘存的「完美」,且總認為「美」中必然有「不足」。並因此挑剔起一張「華美」之琴,也還未嘗彈奏就判斷為「裝飾性」工藝品。
何況,也非「唐朝人」?

這一切,我們不得而知,而我也更不予評價。但凡一張琴能集大成者,每個細節每個部分都必然盡善盡美。除其「漆工」,其「音色」必然也集當時舉國之力而製作。
能成國寶,必有深義。
「美,之所以為美。」有時候並非因為它真的美,而是牽引起我們「心中」的「美」,而「嚮往」與「邂逅」的美,才是天地間「真美」。
魔術之所以魅力,是因為它一直神秘。

也許
是我非常癡醉於「淡妝濃抹」的古琴,乃至是深挖她們不爲人知的一面,或者是一切與之有關的線索。因爲在古琴世界裏,大家都只仰望過素雅的她,並無窺探過大唐盛世之下的浪漫與璀璨,而這一切都恍惚成爲了癡人夢話。
是癡迷還是獨醒;
就如兩界之人。

與其復刻一張琴,那還不如留作對美好的一個的懸念一個嚮往?
何必癡人夢話?

以下文章節選於
日本奈良正倉院唐傳樂器
來自: 藏(cáng輿zàng) 2012-02-14 22:51:20
王子初
西元 8世紀以來,中國和日本兩國間的音樂文化交往頻繁。日本經常派「遣唐使」、「學問僧」和留學生前來中國,他們在中國演奏日本音樂,又把唐朝的音樂和樂器帶回日本。此後的1200年中,唐樂在日本不斷地流傳,演變成日本形式的雅樂。西元702年,日本設立「雅樂寮」,有樂師專門演奏唐代傳去的樂曲。開元年間,日本人吉備真備在中國留學17年後,回國時帶走了相傳為武則天撰寫的《樂書要錄》、方響、銅律管等。當時,許多由唐朝運往日本的寶物被存放於奈良的正倉院,其中絕大部分比較完好地留存至今。
1200年以前,奈良是日本的首都。正倉院為當時所建的一座木結構的建築,是專門用以存放聖武天皇(西元724~748年在位)遺物的御用寶庫,歷代受到極其嚴密的監管保護。正倉院所藏的物品種類十分豐富,計20種、240類、5645件,包括衣冠服飾、武備農工、日常器用、遊藝玩好、佛教法具等等。其來源,有中國隋唐兩代,通過當時的遣隋使、遣唐使、留學生、學問僧和渡日僧從中土帶來的;有來自中土或新羅、百濟(今朝鮮)的工匠在日本製作的;也有日本奈良時代(西元645~781年)吸取唐代文化,結合日本本土的風格創作的器物。正倉院收藏了不少來自唐朝的樂器和有關文字資料,其中樂器計有琴、豎箜篌、阮咸、五絃琵琶、曲項琵琶、方響、橫笛、笙、竽、腰鼓和排蕭等,大多保存良好,成為今日研究唐代音樂的重要文物資料。其中一些樂器,今天人們對其的瞭解,僅能從文獻的記載中約略揣摩其形象。如五絃(五絃琵琶)、阮咸、尺八和箜篌等。正倉院還保存了唐代著名歌舞大麴,如《秦王破陣樂》、《蘭陵王》、《三臺》和《渾脫》等大麴所用的衣裝舞具。這些文物在中國本土,已經難覓其蹤。
今天的國際學人,尤其是研究唐史唐樂的專家學者,莫不以一睹正倉院寶物為快。而日本國人更是以此榮,倍加珍視。對於一年僅有一度的局部開放,正倉院對觀覽者的資格審察尤嚴,唯有本國的高級官員和專門學者可以參觀,其餘各色人等一概無此眼福。
正倉院寶物深藏於北、中、南「三倉」之中。三倉又各分「下」、「上」二部,每部又分數「棚(指玻璃陳列展櫃)」。與音樂有關的文物主要存放在北倉下部之前棚、中棚;北倉上部之北棚;南倉下部之中棚;南倉上部之北棚等。正倉院的藏品在 80年前曾被「修整」過一次。當時的修整,導致一些文物原貌的改變,給今天的研究造成了可以想見的困難。今據傅芸子著《正倉院考古記》中所述,對正倉院所藏音樂文物作以下介紹。

正倉院金銀平紋琴
至少已有 3000餘年歷史的中國古琴藝術,約於1000多年以前傳入日本,成為日本學人極為喜愛的高雅藝術。正倉院的北倉所藏「金銀平紋琴」即是重要物證。
正倉院的北倉所藏有天平勝寶八年( 756)和天平寶字二年(758)的五卷《獻物賬》,記載珍品尤多。金銀平紋琴被置於北倉下部前棚內。據《正倉院御物棚別目錄》載:「據《獻物賬》所載,弘仁五年十月十九日出陳,後弘仁八年五月十七日,易入此琴。」弘仁八年當為中國唐憲宗元和十二年(817)。此琴的年代,當不晚於該年。又據此琴所題「乙亥」干支,其最早可能在玄宗開元二十三年(735),最晚也應該在唐德宗貞元十一年(795)。
該琴的琴體表現施精美的金銀平紋琴,有人物、鳥獸、花草等內容。所謂「金銀平文(紋)」,為古代一種木器的裝飾工藝,方法是在木器表面用金銀箔片鑲嵌成花紋圖案,再紋漆而成。據說花紋為平面者稱為「平脫」,花紋浮出者即為「平文」。琴體的背面龍池兩側作銀文雙龍,上下點綴花采;鳳沼所飾紋樣相近,但龍紋改作鳳紋。龍口下借用後漢李尤琴銘:「琴之在音,蕩滌邪心,雖有正心,其感亦深。存雅卻鄭,浮侈是禁。條暢和正,樂而不淫。」琴體的兩端和兩側,均施有金文鸞鳳麒麟間以銀文雲鳥花蝶,顯得富麗堂皇。
琴之軫、足為象牙制,琴身斷紋為冰裂斷。琴腹頸部嵌有方界,內飾圖為三道士赤足盤坐樹下,周圍珍禽異卉。中間 1人彈奏阮咸,左1人撫琴,右1人飲酒。三人上方,雲山飄渺,有兩個道童跨鳳執幡,分列左右。界外山間,有兩個控鶴童子。構圖頗有道教意味,似與唐玄宗崇道好樂有關。方界之外,樹下飾兩個胡裝人物,飲酒鼓琴;琴兩側左右各有3人,亦為胡裝人物。《見圖3》
琴旁置有一個貯存琴絃的「銀平脫盒子」,盒內還存有殘琴絃。
除了金銀平紋琴之外,正倉院南倉下部中棚內尚存「桐木琴」 1件,已殘。正倉院北倉下部中棚內另存有泥金繪新羅琴和金薄押新羅琴各1件。正倉院南倉下部中棚存有「檜和琴(日本琴)」、「新羅琴」各1件。均為西元八九世紀之交時的遺物。

